张起麟笑眯眯的神色微微一顿,带着几分狐疑又有几分警惕地看向张保。
——这话明显就是弹琵琶放屁,弦外有音呀。
但张保岂会让他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张保依旧笑眯眯的,声音也非常温和。如果不是张起麟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怕不是要误以为两人是亲兄弟了。
只听张保慢悠悠地说:“咱们既然入了这东四所,这辈子就注定是四爷的人。咱们所忠心的,能忠心的,也唯有四爷一人。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咱们,如何想咱们,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必理会。”
说完这句,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张起麟,悠悠问道:“小张公公,你觉得呢?”
张起麟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面色惨,额头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手脚发软地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真心实意地对张保行了个大礼,“多谢张公公提点。日后公公但有差遣,奴才必不推辞。”
经过张保的提点,张起麟才猛然从八阿哥用言语营造的迷障里清醒了过来。
——被八阿哥挤兑得无言以对又如何呢?
实际上,他根本不必在言语上胜过八阿哥。
作为四阿哥门下的奴才,他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忠于四阿哥,一切以四阿哥的利益为先。
就算是八阿哥把天说出窟窿来,他也不该在没有胤禛命令的情况下,允许八阿哥进了胤禛的卧室。
不过,张保既然肯出言提点他,就说明他如今醒悟还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