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而又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病房之中。静雄的左臂在离女子头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小静’真是个可怕的开关呐~”

静雄听不懂女子在说什么,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女子用砸石膏的小锤砸了中了自己的左腿腿骨。

一系列刺骨的疼痛与火辣辣的痛意一起涌上。骨裂的左腿腿骨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摧残,痛到了极致的静雄竟是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像被扔上岸的鱼一样大幅度的弓起身子,又因为这种生理性的反应而牵引出身体上更多的痛苦,静雄的呼吸一滞,而后整个人又重新落回了柔软的病床之上。

“……哈啊……哈啊……”

苦闷的喘息声让静雄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东西,然而这声音显然不可能是属于他面前悠哉笑着的女人的。

“对不起~小静~”

握着小锤的女子摆了个故作可爱的姿势。可她的笑声中静雄听不出哪怕只是一点的歉意。

得知女子的名字是“星野冬月”是在那之后第三天的晚上。

“……喂,”

“什么~?”

靠在静雄小小的胸膛之上,女子转头的动作让静雄的胸前被她的黑发摩挲的微微发痒。

“你、”

静雄犹豫着。

“嗯,我。”

靠在静雄胸膛上看着静雄看不懂的满是汉字的书,女子十分有耐心的应着。

静雄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态度而感到火大。

与其说是习惯了女子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不如说是身体记住了“对这个人发火没有用”。静雄每次对女子发火的结果都是女子毫发无伤,静雄自己痛个半死。女子不曾实质性的伤害静雄,她给予静雄的仅仅是疼痛。没有任何虚伪的同情与怜悯,也没有令人无法相信的宽容与饶恕,惨无人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