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椿因为冬月的话而抬起了眼。在他视线的彼端,素净的米色沙发之上坐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不少的娃娃脸女教师。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太精神,可她的背脊还是挺得很直。

“——在某个地方,有一对兄弟,他们是双胞胎。哥哥叫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燐的名字给说出来了的冬月立即改口:“……r,哥哥叫r。弟弟叫y。”

“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依赖着哥哥,做哥哥的小尾巴。每当弟弟生病卧床的时候,他就无法抑止地开始羡慕能在大雪里堆雪人的哥哥,能在阳光中爬树的哥哥。”

南十字修道院的厨房里传来的面包香气,后院的晾衣架上飘扬着的被单与衣物,用小袋子包装起来再用缎带封口的自家制饼干,总是让人看得入迷的《神学百科》,老旧的礼拜堂里干净透亮的彩色玻璃窗。

『冬月!』

『星野小姐。』

『冬——月。』

回想起燐那元气十足的温暖笑颜,雪男那绅士而温柔的笑脸,以及狮郎开朗而明亮的慈祥灿笑,还有经堂、长友、丸田和和泉友好的笑容,冬月在一瞬间鼻酸。

即使再有多少的心理准备,以那种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的方式与第一次让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的人们分别始终是让冬月难受的。尤其是冬月知道在这离别之后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狮郎,也再不可能被燐还有雪男记起。

(但是就算是这样——)

就算彼此不再同一个世界,再也不能见面。就算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那样被遗忘,不会再被当成“家人”。

(只是我一个人擅自这么认为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