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不肯再说话。

临冬却以为自己猜中了。毕竟当初她第一次成功使用飞雷神的时候因为身体突然接触那种高强度跨空间穿梭,吐得天昏地暗,倒在床上眩晕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缓过来,后来练习次数多了才慢慢适应了,我爱罗是第一次,晕飞雷神也是情有可原的,尤其昨天施展的那个术还是个不成功的紧急措施。

这其实并不丢人,但为了风影大人的面子考虑临冬不再追问下去,而是说:“要不要喝蜂蜜柚子茶?”

晕飞雷神就跟醉酒的感觉一样,喝点这个可以缓解头晕和恶心感,这可是她摸索出来的经验之谈。

临冬习惯性地往腰上摸去,却落了个空——因为换药换了身衣服,刚才又出来得突然,她那藏着晒干的柚子果片和蜂蜜罐子的空间卷轴并没有带在身上。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将因为睡觉而拆开后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回去喝吧。”

草丛中的知了声一声长过一声。

临冬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于是在这场禁言比赛中率先败下阵来的是我爱罗。

他的嗓音像是从浓稠的暗湖里捞出的一样,湿答答的,又附着水气的沉重,“你该生气的。”

愤怒、失望、憎恶、害怕。

就像他们一样。

连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他反抗了那么久的命运就以这样嘲弄不屑的态度轻而易举地证明了这一点。

你比谁都更有理由恨我。

临冬明显愣了一下,“可你并没有伤到我啊。”他那时对守鹤的封印束缚减弱是为了逼迫同存共死的守鹤在他独自一人直面那场爆炸时出手,并没有想到她会用飞雷神带他进行转移,所以才会导致得到了过多自由的守鹤有了反噬的机会。即便很困难,即便很痛苦,也要死死地跟守鹤的意志抗争,哪怕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也不愿意让守鹤伤她一分一毫,她有什么资格对这样的我爱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