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眼,只往更深处的冷暗沉了沉,拦着小樱的剑没有挪动半分,就好像……好像临冬会做出这种选择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佐助会理解并支持她一样。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跪着,拼了命地却只用呐蚊般的声量卡在喉咙里喊“救命”,仿佛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早就知道——临冬已经活不下去了。
人在真正寒冷的时候,是从心里开始的。
从原本蓬勃跳动的心房开始,一寸一寸,经脉渐渐被冻地僵硬,变成薄薄的一层脆壳,不堪一击。
有那么一瞬间,鸣人忽然理解了带土为什么执着于想要那个只有美梦的世界。
他想起了那时临冬躲开他的手。
因为有一直参与研究二代目的术,临冬被下达了去破解秽土转生的任务,她抵达最终战场的第一眼便是倒在地上的宁次,白色的衣物混着干涸的血垢,在枯暗破裂的土地上如无端飘落进泥泞中被人踩烂的旧雪般突兀地令人无法忽视。
老人都说,死不瞑目的人是因为心有牵挂。
宁次那双已经无神黯淡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睁着不肯闭上,固执地望着远处仿佛还在等着谁。
她一步步走向棘木横插的那里,那里躺着她已经不会再唤她名字的兄长。
她的脚步是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好像整个人都已经被掏净了所有,不再有重量。她其实走的很稳,却让人觉得她是踉跄着的。
那一刻鸣人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恐慌。
跟宁次死在他面前的那种痛苦不一样,那种会从他灵魂中抽取掉什么的害怕淹没了他。
他只能像溺水者拼命抓住水面上浮着的救命稻草那般试图去握住她的手,甚至于挡住了她前往亲自确认惨剧的路,苍白无力地想要同她说点什么,直觉告诉他一定要说点什么,什么都好:“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