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毕竟算是玄门世家,刚好身上还是带了两张驱邪的符咒,握紧了,汗涔涔地摸进去。
走了不到七十步,我被围住了,围我的“人”脸色或青或白,眼神均无神空洞,衣衫皆是褴褛,一如那天我见到的大双。
“金光瑶!”我腿发软,可禁不住扯着嗓子喊,“我知道你在后边!我有话跟你说!”
喊了半晌,金光瑶才施施然走出来,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平着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夫人能找到这里来,真可以啊。”
“为什么躲我?”我问。
“夫人劝我不启用虎符,我也不是没有听进去,”他叹口气,“但我如今非用不可,想来夫人必定质问,我索性不见你,省得啰嗦。”
我被气笑了,这家伙,诚实起来倒也诚实得过分。
“怎么就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呢?”我道。
“第一,”他踱着步子,“上次我告诉过你,说白了,仙门还是强者为尊,温氏嚣张跋扈,人人腹诽,能纵横数十年,还不就是靠着温若寒本人的实力?那我这点修为,本就常为人诟病,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百家与魏婴斗个两败俱伤,省得闲情逸致太富余,有事没事来跟我闹一下子。”
他这个念想,我是明白的,上次在红妆斜见到他时,我用温情攻势暂且软化了他,但我没办法根除他这个想法,生命里的极大不安全感,让他觉得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拥有对人生的绝对控制。
“第二,”他伸出两根手指,“魏婴已经知道了不少,我跟他并无私仇,但若放任他在江湖走动,当然不如早绝后患。他若以莫玄羽身份,在云深藏下,说实话我也奈何他不得。但现在他既然曝露身份,又引得有人前去围剿,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又怎能不一把抓住,嫁祸于他?”
“魏婴知道的事,没有证据,”我道,“谁看见了,你潜入过禁书室?谁能证明,你弹奏过乱魄抄?你自己不也说过,在幕后送信那人,你不怕他,因为他的证据链必然薄弱,想毁谤仙督,还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