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好像地面发生了翻转一样,我向着一个未知的空间坠落下去。
身体本能的做出了防御姿态,翻身,拔刀,落地,一气呵成。但当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我心底一凉。
这是一间我从未见过的房间,有着彩色琉璃做成的灯盏,深色的、光滑的书架上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上面烫金的文字却是我不认识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毯子上的花纹织成了细密繁复的图案,毯子的尽头是一张宽大的书桌,四个脚做成了兽爪的形状,也同样描着金漆。
一种陌生的奢华。
我看着桌上精巧的小物件,终于从我遥远的、人类时期的记忆里,想起了那仿佛是叫做西洋钟的东西。
这种陌生远不至于令我不适,更让我全身发紧的,是那站在桌边,身着洋服的男人。
海藻般卷曲而柔软的黑发,梅红色的眼睛。
暖色的灯光中,他苍白的侧颜没有一处不精致,却透着令人战栗的气息。
男人纤长白皙的手指勾着一只画满花鸟彩绘的瓷壶,长长的、天鹅颈般的壶嘴中倒出了某种深色的液体,落在另一只画满彩绘的小杯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真的闻见空气中弥漫开奇特的香气。
“你来了,坐。”
他并未抬头,只是将那只精巧的瓷杯放在桌上,声音里透着上位者惯有的优雅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