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看见他回来,默默鞠了一躬后离开。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白天来神社守着神明,傍晚离开回到自己的村庄。

宿傩推开神社的门,发现源正裹着黑布缩在墙边假寐,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香。

他眉头一皱,上前掀开那块碍眼的黑布,见到源左耳下方鲜血淋漓,那颗他喜欢的红痣隐没在血色中,寻不到踪迹。

源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了眼睛。

宿傩盯着她耳下反复抓挠出来的血痕,拧着眉问:“你做的?”

源平静地看着他,眼眸无光:“嗯。”

她好像不怕宿傩生气了,竟然敢就这么直接承认。

宿傩确实生气,他揪着源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压抑着怒火问:“这么想让它消失?”

源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宿傩怒极反笑,“它永远不会消失,除非你能杀了我。”

他将源丢回地面。

源趴在地上,安安静静的。

宿傩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踢了一脚旁边的供桌。桌子被他踢得四分五裂,摆在桌面的供品砸在地上,果子滚了一地。

气氛陷入死寂。

过了许久。

宿傩深吸一口气,语气硬邦邦道:“我给你带了东西。”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腰带间,摸索了半天却只找到一只耳环,另一只可能是在他打架或回来的路上弄丢了。

他干脆把那一只耳环递向源:“给你的。”

源抬起头望着那枚耳环,下面半透明的白珠正在微微晃动,流转着彩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