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分别给源未来和惠比寿一把红色油纸伞,这伞看似普通,仿佛随时都会被岩浆雨烫个洞,但打起来后在阿鼻地狱便不觉得炎热了。

源未来随着狱卒走到阿鼻地狱一隅。

她看见了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两只手腕被锁链缠住牢牢地捆在两边长满刺的铁柱上,长长的刺穿透了他的手腕和部分小臂,鲜血淋漓。他就盘腿坐在柱子中间被火焰炙烤得发红的地面,不断被炎热的火烤着。

他一眼便看到了打着红伞走来的黑发少女,深邃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眼里深沉而复杂的情绪很多,唯独没有恨意。

他们遥遥对望,十几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源未来心想,他没有忘记她。

倏地,两面宿傩的头颅掉了下来,滚在地面。

狱卒主动解释道:“他每天都要不停经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死法。”

也就是说,两面宿傩每日都在品尝被自己杀死的滋味。

源未来静默地看着他。

就在惠比寿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听到她冷漠地开口:“他杀人速度很快,往往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就死了,他会感觉到疼吗?”

闻言,狱卒怪笑几声:“既是在阿鼻受苦,自会痛不欲生。而且每经历一次死亡,都会消磨他的灵魂。”

一阵风吹过,裹挟着阿鼻地狱灼热的气息,两面宿傩的头颅重新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睁开眼直直地盯着源未来看,但没说话。

狱卒继续解释道:“这是带有业力的风,只要他在阿鼻地狱的刑期还没到,就会不断地将他复生,让他继续受苦。但如果他被消磨灵魂至死,那意味着他的灵魂消散,就不能再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