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格外偏爱这个英俊的男巫,六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哈利忍不住张大了双眼,恍然间还能看到那个在被时间洗脱了当初鲜艳颜色的记忆碎片里恣意微笑的少年;他如飞翔的大鸟般跃下窗台,卷曲的金发熠熠生辉,点亮蒙尘的时光。
他说:“很久不见了,阿不思。”
“……是啊,很久不见了。”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邓布利多才这样回答。
他背转身,慢慢走回沙发旁,脊背挺得笔直,侧影却不知何故令旁观者都感到悲伤。
“他是教授的朋友?”汤姆问,小心将手中一只做工粗糙的陶笛放回架子上。
只从两人对话的内容和语气上看,来人与邓布利多应当是十分熟悉;可在对方出现的时刻起,就开始弥漫在哪怕是房间最微小角落里的紧张气息,又使得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察觉出异常。
“曾经是。”哈利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手指在宽大的旅行斗篷下面握紧了魔杖,手心渗出汗水,“当心那个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巫师——说不定同样是当代最危险的巫师。”
“真冷淡啊,阿不思。”金发的男巫低声抱怨道,略带戏剧化的夸张语调由不得人不关注他,“见到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一点也不开心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邓布利多摇摇头,不愿意过多谈论这个问题,“你为何来此?是梅里克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你?”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人们认同我的——我们的理念,因而聚集到我的身边,伦纳德先生只不过恰巧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