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面对手术的是幸村君,但杏子阿姨可能更煎熬一点,现在就是幸村君需要保护杏子阿姨的时刻。”
幸村捧着热可可,一寸不差地听着。
“幸村君就需要呈现出一个‘手术绝对会成功’的精神面貌呢。”
“要比所有人都要相信手术会成功,即使毫无根据也没关系。现在就思考手术定在哪一天、手术之前要做什么准备、手术之后的复健需要多久,你这样积极地行动起来,杏子阿姨一定也会受到感染的。”
“毕竟她的目标就是要你有积极快乐的人生啊。”
“现在就坚定起来吧,幸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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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奈奈子名节的考虑,幸村进来之前没有把门带上——虽然奈奈子根本不在意这些。
门虚掩着。幸村杏子站在门外,轻轻按了一下眼角,离开了。
在赶往幸村和黑部所在的网球俱乐部的途中,奈奈子和幸村杏子聊过很多。杏子曾在电话里崩溃地痛哭、曾说“我不喜欢精市打网球”、说“他已经因为网球失去很多了”。
她恪守日本“绝不替孩子做决定”的原则,在幸村加练到很晚才回家、熬夜敲定部员们的训练清单、还有被高年级学长找茬的每一个夜晚欲言又止,终于在幸村决定为了打网球做手术时爆发。
——“我讨厌网球,也讨厌网球部,阿市已经失去很多了……”
真丢人,都当妈了,还要拉着和儿子一般大的小姑娘发泄恶意。
幸村杏子一直到今天,都在为自己的唐突后悔。但她的负面情绪并未对那个少女产生任何影响——柳生奈奈子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她当时的措辞甚至像在计算投入产出比一样理智和冷漠。
那时,奈奈子在电话里那边说:“杏子小姐,幸村君是我们网球部所有人都尊敬的人,请您放心,他失去的一切,网球部都会帮他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