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已经因为愧疚而在想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便宜妹妹了,闻言也没有注意他话里人称代词的转变,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嗯……妻子吧?”】

【“妻……子?”】甚尔的指尖微微一抖,脸色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你结婚了?”】

我“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我还是风华正茂的十八岁,怎么可能结婚!”】

并不是十八岁但坚信着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的我如此随口胡诌着,乐不可支的揉了揉他的头。

【“听好了,所谓结婚,就是为了那一颗小树苗放弃一整片大森林啊!值得我做出这种傻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哈哈哈……!”】

【“……”】

在我的大笑声中,少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的回答:【“我记住了。”】

我当时以为他是说记住了我成熟豁达的婚姻观,便洋洋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压根没去想他这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但是最近,我却从他越来越不妙的反应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少年当时说的那句“我记住了”,恐怕是另有所指。

……我有点头秃。

讲真,我其实很清楚从来没见过光明的人对突然照进生命的阳光会有什么偏激的反应——他们会把那束光视作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珍惜到死也不肯撒手,对它依赖到近乎病态。

但我本来以为甚尔这个年龄的孩子不会再那么轻易依恋别人了,所以才放心的伸出手的。

……谁知道他反而比一般人的反应更大。

说真的,你们禅院果然都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