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和忍好好活着,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好活着,但他唯独不会保护自己,唯独不希望自己活着。”

“我有时会想,他之所以对亲人被害的人们那样冷漠,之所以想要被他们憎恨,是因为如果被别人憎恨的话,他的心里多少也会好受一些吧——背负着‘没能保护’的憎恨,那说不定就是他对自己施加的惩罚。”

“不死川先生,您知道吗?——在兄长大人的心里,所有没能保护的性命,都是他要背负的【罪孽】。”

“罪……孽……”不死川实弥声音干涩的重复着,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指尖早已像死人一样冰冷,他明明在正常的呼吸着,但胸口却感到一阵阵发闷。

有种痛苦所造成的窒息感,正如附骨之蛆一般缠绕着他。

他不能自已的想到,如果“没能保护”对胡蝶瑛二来说就是罪孽的话,那在那个傻瓜的心里,自己母亲的死也是他的罪孽吗?自己过得不好、因为杀鬼而受伤也是他的罪孽吗?

……这是哪里来的超级无敌大白痴啊……!

仿佛阳光驱散迷雾,过往所不理解的一切都变得明晰起来。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令实弥喉头发堵、眼眶阵阵酸胀的苦涩与心痛。

他感觉自己的舌根阵阵发苦,有种想揪住那个人的领子冲他咆哮的冲动,但更多的冲动却是狠狠给自己一拳,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看清那个一直不遗余力对自己好、包容自己、教导自己的人是谁,那个一直不识好歹、吱哇抱怨的混蛋又是谁。

太蠢了,不死川实弥,你真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