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祭后,东京便开始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寒冬,早晨起来便可看见窗外窗户上树枝上落满了白霜。

考完期末考试后已经接近一月了。片雾凉赶在结业典礼之前和忍足还有松井一起去了一趟北海道,一路坐着电车,可以看见沿途白雪覆盖的山脉与道路,晴日光明朗,落在白雪皑皑的富士山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老宅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三人打扫了一天才空出三个可以睡觉的屋子,第二天便赶去祭拜松井先生和松井太太。

街边落满了雪,一脚踩下去直接一只脚踝都陷了下去。

清晨的日光慢慢地沿着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脚,枝头上的积雪融化,啪啦一声掉落在地上,山间出奇地安静肃穆,只能听见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的簌簌声响。

三人站在落满雪的墓碑前,望着照片上两人慈祥的笑容久久不言。

生命如此脆弱,明明才过去了两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她还记得松井太太背着手,笑眯眯望着他们胡闹的样子,

还记得为了答应忍足和她小小的心愿,鼓动大家一起帮他们过啤酒节的模样

还记得她和自己说忍足喜欢她时戏谑宠溺的样子,

……

他们明明都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却给予了他们那个时候最需要的温暖。

片雾凉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忍足沉默地抱着她,没有说话。

远方传来一阵鸟鸣声,像是阵阵呜咽声,回荡在空灵的山谷,像是在和他们告别一样,声音渐渐飘远。

晚上,松井一个人靠坐在木板上,望着前院里高大的梅树发呆。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女生姿态闲适地靠立在门边,扬了扬手里拿着的梅酒,微微笑道:“呐,要来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