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既往幻想欧尔麦特和幸村精市争相向她表达倾慕的时候,他开始嘲讽她,提醒她这是春秋大梦,提醒她命不久矣的可能性。

她先是打了他一顿,之后终于嚎啕大哭,抱着他嚎得死去活来。她的眼泪从他的衣领滚进去,他终于改口:“幸村概率稍微大一点。”

她像是抱到了求生的浮木,眼泪汪汪地问他,大一点是多少点?

她哭累了就睡了,醒来时又开始信心满满,哼的歌曲慷慨激昂。

她依然对他好,他喜欢吃螃蟹,却不喜欢弄脏手,都叫她替他剥,蟹黄蟹肉全部剥好,又叫她将两者分离,不然他拒绝食用。

他想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她却不气也不恼,耐着性子拆蟹,一顿饭下来,他吃饱了,她的饭都冷了都还没来及吃。

她把他当成孩子照顾,给他讲愚公移山的故事,给他讲精卫填海的故事。

教他做事要有决心,有毅力,要百折不挠。

她的语言太过匮乏,讲不出生动的故事,但她虔诚地相信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正确的信仰。

世人大多如此。

否则那些故事便不会写成成语,记入教材,一代代地传下去。

但真的有意义吗?

愚公绕过山就能继续行走,却固执地把压力加在了后人身上,自以为是的为他们选好了人生方向。

精卫像一只永动机,重复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它若是把精力用在其他方面,说不定早成了百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