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爱用长句,在他的故事里,没有凛冬散尽和星河长明,也没有童话里普遍的完满结局。

认知肤浅的我常常听到一半就沉沉睡去,他的故事也就真的成了催眠故事。

他这个人本身就充满矛盾。

他能无偿为孤儿院的孩子们拉奏大提琴,却在利用孩子杀人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他能握住为生活所累病重而死的矿工的手,真诚地为他祈福,却也能转眼让一堆与他并无仇怨的人尸横遍野。

慈悲是他,生灵涂炭也是他。想要灭世是他,想要救世也是他。

一言以蔽之,他是疯子。

“我对听故事可没有兴趣。”果戈里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想要知道陀思君的异能罪与罚,才会去问西格玛。那小子的异能可以帮助我。”

“然后呢?”

“然后还是杀不了陀思君诶。”果戈里耸了耸肩,“我以为我成功了,实际上我失败了。”

“你想要杀陀思?为什么?”如果果戈里说的是实话,那他的话就太惊人了,“你们不是挚友吗?”

“是啊,我们当然是。”果戈里,“就是因为他是我毕生的挚友,我才想要杀死他,将自己从道德和思想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获得像鸟儿那样真正的自由。”

“疯子!”我越听越觉得离谱,打断了他的话,“杀掉挚友你只会背负罪恶,哪来的解脱?再说了,鸟类的社会和人类的社会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你所追求的像鸟一样真正的自由,其实是你自己虚构出来的产物。”

我俯身将手掌贴在地面上,地板在我的手心下分解,消失的范围逐渐从中心扩散至四周。

津先生和太宰治对我的特训,还是第一次大规模地用到实践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