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给他一种兴奋的错觉。
加茂怜抓了抓自己干爽的金发,将吹风机关上,他想这也有可能不是错觉,毕竟重生十八年,他很久没有和谁打过这么淋漓尽致的一战了。就好像是身体中的某种好战基因被刺激唤醒了,他满脑子都是几个小时前,血镖划进禅院甚尔后背的情景。
再深一点,他幻想,再深一点就能把那家伙的动脉撕破,天与暴君的血大概滚烫到能让人神经舒畅吧。
加茂怜盯着自己的指尖,想象着对方胸腔里的热度,生机勃勃的心脏,坚硬结实的肋骨,就像将手掌埋进一大叠温热软和的湿棉花里——
“喂,小鬼。”
他心脏狠狠地跳了一拍,抬头隔着镜子与男人对视,或许是他想得太入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入侵了他的房间。
禅院甚尔倚靠着门框,显然是已经洗过澡了,炸毛的发梢还滴着水,肩上披着酒店的白毛巾,伤口附近都缠上了绷带。他一手拿着手机,脸上的神情太过自然,自然到都让人忘记质问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了,好像他就该住在这个房间。
“干什么。”加茂怜开口,嗓音哑得要命,眼底布满了血丝。
禅院甚尔顿了一下,“不至于吧,这么生气?”他似乎误会了什么,罕见地说了一长串:“我敲了门,你没开,我以为你失血过多死了进来看看,原来是在吹头。”
解释不如不解释。
加茂怜的视线从禅院甚尔身上挪开,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手凉水拍在脸上,等他抬头时,眼中可怕的神色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