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辆正好压过一条减速带,开封的盒子抖了一下,草饼上防粘连的糯米粉像扬尘一般飞起来,被风吹过,全部洒在了禅院甚尔下午刚换的黑色运动裤上。

而此时加茂怜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精致的侧颜在窗外绿色山林背景下显得与世无争,这让禅院甚尔更加火大。

原本丝滑平稳的车速骤然提升,加茂怜被惯性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强制开机。

他迷惑地睁开眼,转头就看见了甚尔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加茂怜的注意力很快被对方裤子上霉菌一样的斑点抢走,他顿了顿,认真地问:“这是你们杀手界的新型时尚吗?”

禅院甚尔一把掀翻了加茂怜的草饼,并素质低下地将剩下几盒全部扔出了窗外。

两人差点在半路打起来,加茂怜掌心刚冒出火焰就被禅院甚尔拍掉,男人一只手把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威胁,“省省吧,这辆车七百万,烧炸了让你去抵债。”

等回到川岛旅馆,已经下午六点了。两人才吃了拉面不久,这时候不饿,没有去餐厅,停完车,各自阴沉着脸色走进酒店大堂。

“禅院先生是吗?”前台小姐忽然面带微笑迎上来,她仿佛等了很久,将手中的黑色信封递给男人,“这是您的信,送信人嘱咐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中。”

加茂怜疑惑地扬起眉,他看见禅院顿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这封信的来历。

禅院甚尔翻了翻信封,纯黑色的普通信封,没有寄件人的名字和地址,他当着加茂怜的面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打印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