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刚刚被人忽然触碰到致命处, 男人的肌肉本能地绷紧了,在昏暗的环境下,身体才缓缓舒展开来。

“五条悟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加茂怜转过身,发现男人正在看自己, 疑惑地哼了一声, “嗯?”

“或许也是为那东西来的。”禅院甚尔收回目光,“不是说了吗, 很多人都在盯着那只人偶, 高专派人来也不奇怪。”

“高专会来人我能猜到。”加茂怜放下杯子,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他们三个。”

他眉头轻蹙,虽然这辈子和五条悟没有什么过多交集,咒具也能防止六眼看出他体内的咒力,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掩盖过去。

“别想那么多,拍卖场那么大,不一定能遇见他们。”禅院甚尔走到吧台前,也接了一杯水,懒洋洋地说,“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帮你吸引火力吗?”

他勾起唇角,“不会有人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的。”

“滚蛋。”加茂怜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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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的笔尖在纸上淌出一排纯黑色墨迹,漂亮的圆体英文字母流畅地拖拽出优美的弧度,仿佛昂贵的墨黑细线被14世纪佛兰德斯最老练的手工艺人编织的一串精美的蕾丝花边。

这不是英式传统贵族之间的往来信笺,也不是古老英文著作的誊抄范本,这是魁皇高中高三学生的暑假英语作业。

加茂怜坐在顶楼套间标配的书房里,一只手握着钢笔在纸上滑动,写他课外阅读的小论文,另一只手揉着红肿的耳垂,那里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痒痛感,为了方便戴上今晚拍卖会的饰品被临时打上了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