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逆光而立, 正红的绸缎鲜血般从他手中垂落, 映着少年不太美妙的神色。

加茂怜眉头紧蹙, 瞳色发暗, 脸上隐约涌动着愠恼, 不过并不是因为禅院甚尔冒犯的举动,而是源于他在男人近身时难以制止的心悸。

类似的情况不止这一次, 还有晚间在湖边看花火那回, 当时他被迫贴近禅院甚尔, 体内血液流速和心率都明显不太正常,对方的气息勾起了他躁动的情绪, 加茂怜很容易将其和斩杀咒灵的快感联系在一起, 因此脑海中会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些残忍刻毒的想法。

加茂怜偏着头, 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目光里有些探究,好奇这家伙是不是身上有某种和咒灵很像的特质, 总是能时不时引出他的杀意。

禅院甚尔鼻腔中发出上扬的疑问声, 他能感觉到少年那双漂亮的孔雀瞳正有意无意地往他胸膛上瞟。

“你看什么?”他问。

“看从哪里下刀合适。”加茂怜下意识回答, 说完倏地闭上嘴, 与禅院甚尔来了个长长的对视。

“真没良心啊。”男人毫无诚意地感叹, “我只是关心你生没生病。”

“你会关心人这一点就很骇人听闻了,就好像屠夫关心成长中的小羊羔。”加茂怜坦然地说,他收回目光,转身将昂贵的十二单套进防尘袋里,挂在墙壁的挂钩上。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看加茂怜挂东西时微微绷紧的手臂肌肉,虽然看起来比大部分健身教练都要脆,但一拳下去能砸穿一个相扑选手的胸口,充满了孱弱和暴力交相矛盾的气质。

男人轻慢地勾起唇角,“那就动作快一点,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