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怜都没有兴趣问他为什么会刚好搬到自己隔壁, 满脑子飘着一串串上蹿下跳的彩色弹幕——
“关我屁事”、“爱搬搬搬”、“又不熟”、“没到亲切寒暄的程度”、“别说搬家了就是迁坟都和我没关系”……
他面无表情,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混着咖喱汤汁的白米饭就往嘴里塞,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还在播放片头演员介绍的电影, 认真得就好像能从这些好莱坞影星的名字里看出一朵花。
过了一会儿, 他旁边的地毯毛被人压平, 高大的人影坐到他身边。
混着香烟、沐浴露、木头的气息瞬间逼近, 明明很淡很浅,此时却铺天盖地地倾轧走咖喱浓郁的味道,强势地钻进加茂怜的鼻尖。
少年心脏死死地缩紧了一瞬,下一秒,血液不要命似的向里挤压,像要把他血管压爆。
即便五脏六腑多么不听人使唤,他始终冷着脸,心想这混蛋总能调动起他宰人的冲动。
难受,不给他一锤胸口憋得慌。
“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加茂怜咔滋咔滋地咀嚼着外酥里嫩的猪排,犬齿咬进肉里榨出肉汁,不像是在吃东西,像是在给美味的小猪崽上酷刑。
禅院甚尔不明白少年说话怎么这么夹枪带棒,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拆开蛋糕盒子,推到对方面前,“还在生气啊,那么久的事情。”
他罕见地服软,“竞马场那次——”
“我没生气啊。”加茂怜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