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愉快的味道。

加茂怜听见耳边又是一声“咔”,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身后直接贯穿后脑勺,沿着他的耳道往里爬,就好像要把他的神经震碎。

少年第一次体会到非术师的恐怖之处。

下一秒一股极强的失重感袭来,随即他的左手陷入温暖的掌心,狂风从下而上逆着吹拂他们的脸庞,加茂怜身上的温度却没有降下来,他仿佛一丛烧红的炭火,风越大,烧得越旺。

心脏的跳动和铁轨咔嚓咔嚓咔擦的声音近乎融为一体,过山车从悬崖坠下直冲地面,加茂怜感觉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

他甚至连头都忘记转过去,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男人,在他眼里看见自己蠢死了的表情。

外人的尖叫仿佛消失在耳边,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猛烈的撞击声。

不像是曾经的任何一次,一种令人雀跃的兴奋感盈满他的心脏,不带其他暴力的想法,那里单纯地跳动着,加茂怜眼前浮现起林间小鹿澄澈的眼睛,心想就算整个鹿族上下几百口在他胸膛里安家,他都不生气了。

他甚至想要胸口美妙的悸动再久一些。

直到过山车缓缓停下,包裹着他的掌心从手背撤离,加茂怜才如梦初醒,他握了握拳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禅院甚尔把忽然陷入沉默的少年从座位上提了起来,一只手拎着显然还没坐过瘾的海胆头,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两个家伙的爹。

他啧了一声,带着身后两个儿子先去找餐厅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