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蹲一坐,男人高出许多,少年抬头只看见对方t恤领口往上一截明显的喉结,他闻到甚尔衣服上还沾着烤吐司的奶香味,换做旁人都很难想象大名鼎鼎的术师杀手大清早不是站在某个地下斗殴场举着棍子给人开瓢,而是站在料理台前用握太刀的手捏着餐刀在吐司上抹黄油。
极强的违和感让加茂怜心脏重重一跳,宛若雷鼓。
禅院甚尔用手背蹭了蹭少年的唇角,蹭掉了一些面包屑。
加茂怜瞬间窘迫到脸红,“你做什么?”
“我上次说的话很认真的。”甚尔垂着睫毛,眼下耷拉出一片锋利的阴影。
“什么?”加茂怜心虚地将脑袋挪后面了一些。
男人瞥他,无赖地开口,“我没钱了。”
“啊?”无赖的对象还没明白男人的意思。
“前几天全用去赌马,一分不剩。”禅院甚尔注视着少年金灿灿的眼眸。
加茂怜缓缓抿起唇。
“所以,”甚尔忽然将脑袋凑近,眼里浅淡的笑意变得清晰起来,深深地映入少年眸中。
男人刻意顿了一下,留给加茂怜足够的思考时间,才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
“要不要一起住?”
那双墨绿的瞳闪过暗光,唇角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滚烫的鼻息逐渐逼近,轻轻地拍打在加茂怜脸颊上。
胸腔里好像开了一家动物园,这下不仅有小鹿了,小猫小狗小兔小青蛙在里面鸡飞狗跳地滚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