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刀划断赤缚的血绳,就像挑断房梁上的蜘蛛丝那样轻而易举。
“弱爆了。”在中年男人惊慌的目光下,加茂怜勾起温柔的微笑,就像他十八年间伪装的那样,“我尊敬的父亲,你恐怕忽略了一件事,你可是在我的领域之中啊。”
村雨丸甩开清冽的雨水,冲刷净刀身上沾染的血迹。
“我想明白了,我的血液从来不是我的污点,有问题的是你们这群人才对吧。”加茂怜沙哑的声音响起,“所以只要将你们通通杀掉,一切都解决了。”
孔雀瞳直端端地射入加茂家主漆黑的双眸,不可名状的恐惧像毒液般被注入对方的脑海,他只能在噩梦中不断地重复世界上最恐惧的事情,永生永世也不能逃脱,就像在炼狱中火烤,生不如死。
少年笑容忽然变得残忍,在背后寒光闪起的同时,偏了偏,一把尖锐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肩膀,肾上腺素飙升,此时的疼痛已经不太明显了。
加茂怜硬生生将刀从自己的骨头缝里拔了出来,金属摩擦着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鲜血染红了少年雪白的衬衫,他转过脑袋,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此时女人扭曲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曾经的优雅和漂亮,转而呈现出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慌。
这种恐慌不该是一位母亲面对亲生儿子的表情。
那把刀也不该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所做出的举动,若是加茂怜没有躲闪,匕首早就刺入他的背心,将心脏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