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上去,在看见加茂怜踏入明显是客卧的一个房间后,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像受尽委屈的家养狼狗般垂着头。
加茂怜本来火烧到胸口,一回头就看见这家伙罕见地露出一副消沉的神情,血迹还留在脑门上。青年顿了顿,走到客卧卫生间,将自己的毛巾打湿水扔给这家伙,嘟囔,“擦擦,看着烦。”
禅院甚尔接过毛巾,在加茂怜暴躁的视线中,没说话,慢吞吞地擦干净了脸上的血。
“你为什么住这里?”他抬起深瞳,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
加茂怜冷笑:“没看见我和那家伙一个房间,你挺不开心的?”
他当然知道禅院甚尔这混蛋在发什么火。
“我没那个意思。”男人偏了偏头,他不是傻子,加茂怜究竟喜不喜欢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小鬼虽然平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实际上道德感高得禅院甚尔有时候都心慌,无缝衔接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他看五条悟的眼神在大多数时候都像在打量一个大龄傻逼儿童,男人没蠢到和那家伙比。
他就是闻见加茂怜身上有和其他人相同的味道,戾气憋不住溢出。
迁怒当然是有的,毕竟是杀过自己的家伙,天逆鉾不自觉就出现在手上,两人更不自觉地就打起来了……
禅院甚尔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为术师杀手的本能反应。
加茂怜看他耷拉着眼皮,“你好像很不服。”
“没不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回去,我等了你好久。”禅院甚尔掀开睫毛,说出话的时候平静无波,但总透露着一股委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