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漾起波澜,多年压抑在心底的酸涩、委屈、痛楚在顷刻间泛上水面,交杂着掩盖不掉的爱意,像晚潮般汹涌奔袭而至。

他忽然气势汹汹地扬起眉头,一把抓住禅院甚尔的领子。

男人一顿,听见青年恶狠狠地说了句,“让我抱你一下。”

语气是通知,不是商量。

下一秒,怀里钻进了一个暖和的身体。

加茂怜胳膊紧紧地绕着甚尔的背部,扯着他背后的衣服,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然后趴着不动了。

青年看起来瘦,身体却非常柔韧结实,一点儿也不纤弱,透过衣服男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胳膊和胸口绷紧时肌肉的拉伸,牢牢地锢着他,有些用力,勒得他骨头疼,但他没在意。

禅院甚尔只是顿了一秒,立刻揽住了怜的腰部,一只胳膊上抬,将对方的脑袋环绕在肩窝,指尖插进他白金发丝之间,慢悠悠地揉,像在撸着一只温顺的缅因猫。

对方从鼻尖呼出的潮气正在他锁骨上方聚集成一片湿漉漉的水珠,甚尔的指尖微微一滞,很快就发现不止是潮气,他肩部的布料洇进了水雾,静悄悄地黏在皮肤上,越聚越多。

禅院甚尔垂眸盯着鼻尖下那颗脑袋,没吭声,他还是继续慢慢地捋顺刚洗完头炸乱的金毛,房间里的暖气已经将头发烘得半干,一两根倔强的翘毛仍旧立在头顶,比青年本人还要固执。

男人似乎和这撮毛对上了,指腹压倒,翘起,压倒,翘起,来回了几次,直到肩部的湿气被体温烤干,才慢吞吞地挪下手,拍了拍加茂怜的屁股。

“好了,再抱热死了。”他穿的还是长袖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