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们低着头,攥着手中的发言稿,一遍又一遍地背诵,即使对上面的文字早已滚瓜烂熟,也不敢分神。

唯有一个女人是例外。

从登上飞艇后,她既没有整理宴会展示用的物品,也没有在纸上写一个字。

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下铺的床上,抚摸着手里的旧玩具发呆。

“这样真的好吗?”

下铺的女人怀中抱着儿子遗留下的玩偶,突然说道,

“拿我们与孩子的珍贵回忆,去搏那些人的眼泪和同情……难道他们不是在看消遣的笑话吗?”

“他们真的能体会我们的绝望吗?”

房间内背诵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焦急踱步的男人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发问的女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

沉默之中,对床的老人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平静的狠劲,

“看消遣的也好,看笑话也好,不过是不值钱的尊严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只要我的孩子能找回来。”

老人说着珍惜地摸了摸稿子上的铅笔字。

这是他在来这里前,和家里的妻子花了一天一夜才写出来的东西。

他们夫妻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知识分子,很多字也不记得了,只能去翻女儿的旧词典,对照着一个一个查,然后抄下来用。

就算那些富人真的是抱着来看一场笑话的心,那又怎么样呢?

老人佝着背坐在床沿,对着手里的讲稿慢慢说道,

“要就拿去,我只想拿到‘投资’,让孩子回来。”

——他们是来‘乞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