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丫头们,李明明不好意思地把崔莺莺之前的行为裁裁剪剪地说了,花笺的事当然按照原著中崔莺莺义正言辞那一套来说,“自荐枕席”就不能说了。

大娘抿抿嘴,颇不赞同地看着李明明。

李明明推推大娘,装憨求原谅,“阿姊——我知道错了。”对着个小自己一截子的姑娘撒娇,关键是,还从内心深处真把对方当姐姐看……也是没谁了。

大娘伸出指头戳李明明,“你虽出于好心,但也太不谨慎,这样阴私事,女郎们哪里沾得。”

李明明狗腿地连连称是,三娘在一旁挤眉弄眼。

气氛松了下来,事情却没解决。

三娘道,“既然知道是谁在使坏,便告诉家里大人,去质问这姓张的泼皮儿。”

大娘沉吟半晌,摇摇头,“那恐怕会越描越黑。这样阴私事,人们总是宁可信其有的。”而且大人们总要顾及家族颜面,若是为了颜面把二娘嫁与这姓张的,岂不是害了二娘一生。

李明明觉得大娘说的简直太对了。没看哪怕是二十一世纪,想搞臭某个人,还是经常用“作风问题”这个老手段吗?围观群众永远都更倾向于相信“苍蝇不叮无缝蛋”“有空穴才会来风”。

不能告诉大人,李明明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崔莺莺还有个自荐枕席未遂一段呢,如果大人问起,红娘不用拷打就会招的。

红娘——这若是大杀四方的女主们就该灭了红娘的口,或者寻个错处,堵了嘴打发到庄子上什么的……只能说又蠢又心软的现代人李明明,真不是这一挂的。

罢了,还是先对着张生使劲吧!李明明决定。

至于办法,李明明也有了大致的方案。根据前世的所闻所见,如果你想掩盖一个丑闻,那么千万别想着捂住,而是应该塑造一个更幽曲的“另有隐情”来翻转。人们总是更倾向于相信“隐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