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轻轻推开裴少俊,又嗔又怨,“原来郎君是玩弄儿的。”

裴少俊正在情浓时,不由得懵了,赶紧来哄。

“郎君岂不知,‘聘则为妻奔是妾’,儿这般跟郎君归家,将何以自处?儿是妻还是妾?”

裴少俊呆住。这阵子他被荷尔蒙攻占大脑,根本就没琢磨这事,也是下意识地不愿想。

李明明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泫然欲泣,“郎君高门显宦,儿商家女也。着实配不上郎君,是儿痴心妄想了,郎君若怜惜奴,放奴回去吧。”

裴少俊是河东裴氏支系子,父亲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左拾遗,高门倒是高门,显宦却未必了。若论有钱,拍马也比不上洛阳三大牡丹商之一的李家。

但这是唐朝,士族与寒门界限明显、士农工商阶层分明的时代。李家这田舍翁爆发的商人家,跟河东裴氏,还真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裴少俊着实舍不得面前的可人儿,可想到严厉的父亲,心里左右为难,对上李明明的眼睛,一跺脚,“我便是跪死在家父面前,也要娶你为妻的。”

嘁——原诗里面你可没娶。

“裴郎——”精分功力越发高强的李明明做感动状握住裴少俊的手,“既如此,儿想着,莫若就在长安或租或买一处宅院,儿住下,慢慢等郎君在君家大人面前转圜。”

裴少俊虽是公子哥儿,手里却没多少银钱,听得这话,便踌躇起来。

“郎君无需为银钱担忧。儿手里还有银钱,又有这牡丹花,也可换些钱帛。”

裴少俊知道牡丹的价格,点头,“也好。”

裴少俊见李明明终于说完了这糟心事,也没心思吃酒了,草草吃了饭,丫鬟们进来收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