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看完,让人取火来,当着那随从烧了,“你回去禀告你家主人,多谢他,他说的事,我记住了。”

随从一叉手,转身走了。

李明明让梅香开箱子,找端庄的衣服,又重新梳头。

巳时许,便有宦官到了。

李明明在正堂接旨。这时候跟明清那会儿不一样,不用焚香沐浴、大礼叩拜,李明明只行福礼即可。

也没什么圣旨,那宦官只是微微笑道,“圣人听说小娘子画了一幅《牡丹谱》,想瞧瞧。请带上这图,随某去。”

李明明恭敬地回答,“是。”然后送上塞了金珠子的荷包,“辛苦宫使跑这一趟了。”

这宦官笑得更真诚了一些,“小娘子无需害怕,圣人和蔼得很。”

李明明再次谢过。

宦官后面跟着的两个小黄门抬上画儿,李明明跟着,坐上宫里的车。

太监上马,和蔼地说,“我们这便去吧。”

李明明端庄地颔首为礼,“全听宫使吩咐。”

李明明坐在车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要见皇帝了,保不齐还会见到千古唯一女皇帝武则天,但紧张程度并不是特别严重。可能跟她是个穿越人士有关,而且还是“快穿”——并不是后半辈子都在这儿,便如一个观光客,待不多久就走,实在很难生出如当朝土著那样的敬畏感。

李明明住在城东,离着大明宫并不很远,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李明明下车,宦官下马,两个小黄门把画儿也搬下来。

那宦官与守门的金吾卫熟得很,说了几句家常,金吾卫才验看鱼符。验完鱼符,金吾卫们又把画展开验看了——李明明不禁想起图穷匕首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