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见玄衣侍卫退下楼梯才闷闷回道:“他们大半夜想借宿。”

薛宝儿居高临下扫视一圈,目光在那个手摇折扇的少年身上略作停留才转向薛蟠,甜甜一笑:“这个好办呀,我记得院中厢房还有空着的。”

“看吧,客栈有空房,这厮偏不让住!”那个叫老七的白净少年忍不住指着薛蟠的鼻子骂。

薛蟠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薛宝儿看看那白净少年,又睃了一眼手摇折扇的少年,见他也在看自己,才笑道:“公子说的对也不对,院中确有厢房,客栈却是没有的。”

她说着扯了扯薛蟠的袍角,薛蟠立刻反应过来,气哼哼接话:“在我们金陵客栈只这一栋,院中平房不过是柴房、牲口棚什么的,住不得人!”

他朝那白净少年翻了个白眼:“你们要是想住牲口棚,请便。”

“你骂谁呢!”

白净少年气得又要抽鞭子,被一把折扇轻轻挡住,薛宝儿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想借南北文化差异化干戈为玉帛,谁知薛蟠一张嘴就是牲口棚,幸亏对方站c位那个是个好相与的,不然怕是要打起来了。

民不与官斗,真打起来肯定是他们没理,他们吃亏。

“哥哥,这里是都中,自然与我们金陵不同。”

薛宝儿拉了拉薛蟠的袖子,然后朝折扇少年歪歪扭扭行了一个福礼算是谢过他帮忙,才转头给那白净少年道歉:“公子莫怪,我们从金陵来,不晓得都中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