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皇后不满地看了安嬷嬷一眼,感觉她白活了这许多年,做事还是不够沉稳,难当大任。

转念一想,杨尚仪倒是城府够深,可惜对她不忠,关键时刻心慈手软坏了大事。

不沉稳就不稳沉吧,太沉稳的人她现在也不敢用了。

“你去查一下薛赞善的背景,看看她跟巫族是否有关。”皇后似笑非笑,“万一她是那边的人,误伤盟友可就不美了。”

安嬷嬷应是,听皇后又道:“卫骋那边你也留意点,别人他与卫持走得太近。至于盘龙砚……该上的折子让他们上吧。”

皇后挑起一边唇角:“圣上病重,储君之位也该议一议了。”

安嬷嬷满脸担忧:“万一圣上顺水推舟?”

皇后“哈”地干笑一声:“怎么顺水推舟?立一个外臣之子为储君?还是告诉卫持真相让他认祖归宗?”

“当年之事何其惨烈。”皇后朝后靠了靠,将自己隐在阴影里,“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横行神都无人敢惹,若骤然得知自己其实是个外来的野种,母家全数被灭鸡犬不留,你猜我们尊贵的安国公世子会怎样?”

安嬷嬷闻言打了个寒战,都忘了奉承,喃喃道:“莫说安国公世子那般骄傲的性子,便是奴婢也受不住。若换做奴婢,恐怕不是疯了,就是反了。”

原来才是皇后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所图。

无论疯了,还是反了,卫持都别想继承皇位,恐怕到时候连命也难保。

安嬷嬷暗自震惊时,杨尚仪也处于震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