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想一个案子,”他最后喃喃道,马修没有追问更多。哈利放慢速度,将车开进私人车道,听着轮胎碾压在石子路上嘎吱作响。
停好车后,他们一起走进室内,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马修问了几个关于比利威格螫针的问题,但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哈利的低落情绪,于是结束了讨论。在内心一个模糊的角落,哈利清楚自己今天不是一个好客人——疏远而阴沉,陷在沉思中不可自拔——但是他无法强迫自己去微笑或轻松交谈。德拉科可能已经死了。在三年前,就淹死了,远在哈利看到第一个回忆之前,远在他在文档中写下喜爱环形之前,远在他读到那句话之前——你还记得我们十一岁的时候吗?
哈利向艾斯托维亚和马修道别,飞路回了公寓。金妮已经在厨房角落里放置好了一个小小的圣诞树——并不比一只猫头鹰大。哈利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想起戈德里克山谷厚雪覆盖下葱郁的松针。欢声笑语充斥的酒吧,所见四处装点着彩灯,以及远处传来的圣诞颂歌。他本来可以在那里长大。年幼的他可以在雪地里堆雪人,长大后可以在那个酒吧里品尝他人生中的第一杯酒。
让我们回到从前。
如果他卖掉公寓并买一个乡间住宅的话,金妮会怎么说呢?
哈利深吸一口气走向滑门,打开它并走到阳台上。今晚很冷;露珠挂满了阳台外沿的栏杆,呼吸之间成团雾气出现在哈利面前。
下方远处,又有人在吹着小调。
blow the d southerly, southerly, southerly
风向南方吹去,向南吹,向南吹……
传来轻微砰的一声,前门被打开了。
“哈利!你绝对猜不到我们周六要和谁比赛!这个赛季只剩下两场球赛了,而且——你在外面干什么?关上门,这里太冷了。”金妮说着脱下了她的羊毛帽子和围巾。“我们要对战斯文顿百灵,他们的找球手是旺荙的哥哥,这会非常有趣。没有什么能比兄弟之间的对抗更来劲了。”她抬头看向他,双颊冻得通红,然而一如既往的美丽。“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