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银丝眼镜。

虽然说那一张书页的确是对方提供的……但是能让他被算计沦落到这种有些狼狈的地步,倒还真是难得。

月城木虽然脸上仍带着儒雅斯文的笑,但是眼里确是刺骨的寒:“魔人先生突然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但不会让人感到甜美,而是一种透骨的冷,“怎么会呢?原来落日先生也会不知所措吗?”

“魔人先生是指……?”

两人相视而笑。

——虽然知道现在已经是完全撕破脸皮了,但是两人一口一个敬称,言语间仍是斯文有理的模样,好像关系还挺亲近的模样,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关系塑料的不能再塑料了。

……好歹把眼里的杀意给收一收吧!!

费奥多尔酒红色的眼里含着锋利的刃。

倒是胆子很大。

无论是什么理由……让浅羽受伤了啊。

魔人不懂得如何爱人,但他知道要保护重要的人。

那既然是保护,怎么能让他受伤呢。

更何况……刺伤少年的匕首,竟还是他亲自洗净了递给对方的。

简直就是耻辱。

所以费奥多尔此时的怒火,不仅是对着面前这个看上去人模人样,实际上心肝黑到没法洗的人的。

——还有对他自己的。

之前在西伯利亚的时候,银发小男孩差点因为一场高热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