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感觉到自己的胸脯和喉咙都在痛苦地收缩。他知道这孩子不会再醒过来。

不会真的醒过来。很长时间一段时间内都不会。

“幻梦剂(acatio)。”西弗勒斯低声咕哝着,看着他教子那张充满苦痛的脸渐渐平和下来。

食死徒们残忍而且毫无顾忌,他们肆无忌惮的把最恐怖的折磨施加在别人身上。他们能对德拉科做的最可怕的事就是——他们可以做任何事。如果西弗勒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其他事都做不了,什么挽救德拉科和他家人的生命的事情都做不了,那么他至少可以这么做。

“你的身体会对施加在它身上的任何痛苦做出反应,但你的思想会在其他地方,梦中一切如你所愿。”

西弗勒斯的表情是空洞的、坚忍的,然而他眼中、喉咙里的悲伤正灼烧着他坚忍的外表。

“咒语被解除的条件是,你所爱的人,也是你所渴望能得到他的爱的人……”西弗勒斯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想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没有人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也就是说,这孩子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他想了所有的一切,每一个优点和缺点,但他看不到德拉科痛苦的意义,或许他永远找不回自由。“你所爱之人的眼泪。”

他的脸颊垂到如雪一般浅色的头发旁,骨头里的铅越来越重,这是莉莉死后从未有过的。多年来,他的骨头里的重量从没有减轻过,即使他拒绝屈服于地心引力一般的命运。

不过,也许只有某个长着一双银色眼睛的孩子的出生,使西弗勒斯得到过片刻宽慰。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落了下来,但他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几乎没有注意到脸颊上蜿蜒的泪痕。

“你不会再受苦了。”西弗勒斯轻声说。他脸颊下的头发浸透了泪水,又冷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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