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吃痛皱眉,把所有行李都移到一只手上,刚想回击,就看见几个穿着和服的人朝他们走来。

是刚刚鹿野怜看的方向。

“时下酷暑,少主听闻大人带着几个弟弟,所以备好了车……”

他们打着漂亮的蛇目伞,头始终低着,语气谦卑,就好像她去不去,可以全凭她自己的心意那样,光是看这样的态度,夏油杰就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

但是紧接着,为首者就说起了:“少主也在车里等您……”这样的话。

在这种天气、拖着一副病躯过来,又哪里给她拒绝的余地了?

果不其然,在和弟弟们沟通以后,她就因为这样虚伪而又狡诈的行径转换了方向,在那一刻,夏油杰觉得,出自加茂家那些人口中,被日本人定义为高贵优雅的京都腔实在是可恶极了。

很奇怪的,夏油杰本以为五条悟会说点反对的话,亦或者干脆拽住鹿野怜的手,但是白发少年依旧笑嘻嘻的,对此不发一言,也没有跟上她的脚步,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有着不必言说的默契那样,她走路依旧很慢,却并没有回头询问五条悟的意见。

每次到了京都,那种局外人的感觉也就愈发强烈。

夏油杰垂下眸,他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少年人第一缕懵懂的情丝总是会无疾而终的。

只需要享受去喜欢、去追寻、去付出、去奔跑的过程就好,他会好好享受,不抱期待地继续喜欢着——这样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