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隆科多也兴奋起来,他狠狠地在李四儿身上啃了两口,兴冲冲地说道:“心肝,你可真是聪明,这事啊,回头爷就去想办法,定然给玉柱娶一个出身最贵重的格格回来!”
李四儿听到隆科多这般言语,更是眼睛一亮,当下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春水:“爷,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有了隆科多的保证,李四儿愈发嚣张起来,她得意的时候,就喜欢去折磨小赫舍里氏,小赫舍里氏也是大家出身,但是落到隆科多和李四儿手里,如今简直是生不如死。但是她偏偏不肯死,她真要是死了,隆科多就再没了顾忌,到时候扶正了李四儿,那岳兴阿说不定就要遭到毒手,毕竟如今李四儿只不过是个庶母,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公然对岳兴阿下手,但是一旦李四儿被扶正,继母也是嫡母,就能名正言顺地磋磨岳兴阿。因此,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小赫舍里氏也不敢死,只能这么忍着。
李四儿也没有一下子就杀了小赫舍里氏的意思,她就喜欢这样零碎折磨小赫舍里氏。李四儿出身卑贱,她原本是戏班子里的,后来因为长得好,被小赫舍里氏的阿玛看中,但是一个戏班子出来的戏子,对于小赫舍里氏的阿玛来说,无非就是个玩意而已。大清律令,正归的戏班子里唱戏的都是男子,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戏班,李四儿学的就是一些取悦男人的手段,因此,小赫舍里氏的阿玛就将李四儿当做是一件助兴的玩意,让她在宴席上表演,谁看上了李四儿,李四儿都要去侍奉。李四儿那时候吃了许多苦,因此,等到她发现,隆科多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原本的小主子,甚至纵容自己的时候,李四儿原本因为身份卑微,被迫关在心中的恶鬼就这样苏醒了。
李四儿就要让小赫舍里氏知道,你出身尊贵有什么用,我就要让你跪在最卑贱的戏子脚下,受尽屈辱。
送走了隆科多,李四儿就兴奋地从墙上取下一根黑色的马鞭,这马鞭看起来很普通,也就是把手上嵌了一块绿汪汪的翡翠,原本隆科多送过一根镶金嵌玉的鞭子给李四儿使,但是那根华丽是够华丽了,因为上面的金玉宝石,变得比较沉重,当做装饰可以,用起来一会儿就使不动了。所以,李四儿还是喜欢这根鞭子。
李四儿慢悠悠地拿着鞭子往柴房那边走去,守着柴房的人看到她过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低眉顺眼地开了门,露出一个蓬头垢面,蜷缩在柴堆上的人,这个人看起来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她的手足早就因为李四儿的折磨残疾了,但是眼睛里还有一点亮光,那是支撑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一直活下来的希望。
李四儿拿着鞭子,娇笑一声:“夫人,你知道吗?隆科多之前跟我说,可以给我的玉柱娶一个最高贵的格格,我一想,玉柱也算是你的儿子,这事自然得跟夫人你说一下的,所以,我来给夫人道喜呢!”说着,她手上的动作却跟嘴里的话半点也不相符,直接抽在了小赫舍里氏身上,小赫舍里氏如今连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没力气喊叫,只是发出含糊的□□。
这样的小赫舍里氏没能引起李四儿多少兴趣,在将小赫舍里氏抽得遍体鳞伤之后,李四儿便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她将马鞭往地上一丢,跟在她后面的一个婆子立马上前将马鞭捡了起来,捧在手上,李四儿懒洋洋地说道:“去,给她弄点药,别让她死了!”说着,直接扬长而去。
李四儿走后,外头看守的婆子取了金疮药过来,敷衍地给小赫舍里氏上了药,然后给她喝了一碗浑浊的水,就又将柴房的门关了起来。他们没人发现,在柴堆里,一个年轻人一直在看着,那是小赫舍里氏的儿子岳兴阿,他这会儿咬着牙,已经将嘴唇都咬出了血,等到柴房门被关上,外面没了动静,岳兴阿才从柴堆里爬出来,看着自家额娘的惨状,岳兴阿泪流满面:“额娘!”
小赫舍里氏看到岳兴阿的时候,勉强挤出了一个笑,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岳兴阿抱住了小赫舍里氏,只觉心中绞痛,他恨隆科多,恨李四儿,甚至恨自己,恨佟家!但是对于额娘的情况,他却是根本无能为力。就在岳兴阿失魂落魄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动静,小赫舍里氏顿时急了,勉强推着岳兴阿就让他走,岳兴阿咬了咬牙,又扒开柴堆,柴堆后面露出了一个破洞,岳兴阿将柴堆恢复原状,这才从破洞里面钻了出去,然后又用一块石板堵住了缺口。这里是佟府的花园,岳兴阿费了不少力气才知道了小赫舍里氏被关在那里,他也不敢告诉别人,这些年偷偷摸摸地挖穿了这堵墙,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佟府作为一等公府,房子用的是上等的青砖和三合土垒起来的,即便是这边的柴房,墙壁也有半尺厚,岳兴阿平时要上学,白天也不能随便待在花园里,只能晚上出来,甚至连趁手的工具都不能用,就用着一柄普通的匕首,将墙挖穿了。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自己额娘的时候,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想要带着额娘离开,讨一个公道,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