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原本对于上学兴趣不大的风瑜就老老实实去了弘文馆,很快,有些垂头丧气的杜构和杜荷就来了。
长孙冲一见,正想要问他们关于杜荣的事情,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不由觉得奇怪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儿个休沐,你们在什么地方闯祸了?”对于一帮二代来说,闯祸是常态,各家的家法如今也开始趋于统一,那就是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揍。不过看这两人行动自如,估计就算是挨揍,也没真打,怎么就搞得这幅模样了。
杜构没说话,杜荷气哼哼地说道:“别提了,昨儿个家里来了个本家族里的堂兄,跟我阿耶没说几句话,就将阿耶哄得心花怒放,我都怀疑他才是阿耶亲生的,我跟大兄都是小娘养的!哎,早上去给阿耶请安,结果就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那位堂兄最近被阿耶留在了府里,之后只怕我们哥几个日子不好过了!”
长孙冲一听,顿时明白了:“你们说的那位堂兄是不是叫杜荣?”
杜构一愣,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长孙冲乐了:“昨天我们才认识的那位杜兄,之前就听他说是你们堂兄,我还想着怎么之前没听说过,看样子只怕之前一直在族中潜心读书,厚积薄发!那位的确是气见识非凡,才华横溢,也难怪世伯欣赏!”
杜构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也认识,那以后就好说了,我阿耶已经说了,今儿个就去跟圣上说,让杜荣堂兄也来弘文馆读书,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次数就多了!”
之前一群人看在看杜构和杜荷的热闹,这会儿一听,难免面面相觑起来,作为学渣,最烦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真要是弘文馆多出了这么个优等生,那么以后可就乐子大了,那些先生还不将他们鄙视到地底下去啊!程家兄弟几个一直对外都表现得是一副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模样,这会儿立马就开始出起了馊主意,说道:“要不,等他来了,咱们就好好跟他亲近亲近,让他知道,弘文馆究竟是谁做主?”说着,程处默晃了晃自己已经颇具规模的拳头,一张黑脸也挤出了一个略微狰狞的笑来。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你们可别害咱们哥俩,回头叫阿耶知道了,肯定以为是咱们哥俩撺掇的,非扒了我们皮不可!”杜构可不是什么愣头青,杜荣毕竟名义上是自家堂兄,真要是在弘文馆被欺负了,他们哥俩难道就能脱得了干系?
尉迟宝琪在一边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去找一下那位杜兄,跟他交流一下,让他在弘文馆低调一些,给咱们留点活路不就行了?”
杜构和杜荷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当下就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哎,真是,怎么这事就落到咱们家了呢?”
长孙冲看着这两个长吁短叹的货色,很想说他们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个一个能干的堂兄,杜家之后能省多少心啊!起码有了杜如晦的提携,那么杜荣以后起来了,能不念着这个情分,以后这兄弟两个就算是闯了什么祸端,又多了一个人能托底了啊!
不过很显然,这两位暂时没想这么多,弘文馆到了下午也没什么课,因此,一帮人商议了一番,便打算逃课去见识一下那位别人家的孩子。风瑜自然也混在了其中,正好可以省掉一笔定位的花销。
杜荣并不是真正的少年人,他需要的并不是在一帮勋臣二代里头确定什么权威,他性子圆滑,要的不过就是跟这些二代们交好,最好将他们都拉到自己的车上,大家一起分享利益,那么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的安全都能得到保障。他又不想考科举,而且在明知道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打压世家都是大唐的政治正确的情况下,他干什么要跟那些世家出身的大儒学士们打好关系呢?那完全没什么必要嘛!
因此,那边几个人不过是结结巴巴一说,杜荣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口答应了下来,当下一帮半大少年都欢呼起来。
风瑜一直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杜荣并没有发现风瑜的存在,在那一个劲地吹牛打屁,将一帮按理说应该见多识广,实际上在他看来跟土包子差不多的二代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感受着系统里面不断增加的赞赏值,杜荣愈发来劲起来。
杜荣根本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风瑜已经用捕捉模块锁定了他的系统,如今大庭广众之下,防止系统狗急跳墙,因此,只是锁定,并没有直接剥离,等到夜深人静,杜荣进入梦乡的时候,捕捉模块就发动起来。
而杜荣在梦中,也听到了捕捉模块发出的声音:“非法穿越者杜荣,穿越时间贞观元年正月十三,鉴于杜荣乃借尸还魂,并非强行夺舍,且原身时空影响度未超过最低限度,因此不予遣返,但需剥离非法系统,防止造成时空动荡,剥离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