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乾元帝也没有立刻就发作,等了一会儿,上头先生将课讲完了,缓了一会儿,这才带着人进来了。
听到“皇上驾到!”的声音,徒景平和徒景宁都是一个激灵,他们心里暗暗叫苦,乾元帝一年里头总会来上书房几次的,来一次就少不了要考教一下,若是结果不好,那么接下来肯定要有一定的惩罚,最常见的惩罚就是抄书。一抄,起码就是一百遍,而且还要检查,所以,到时候她们哪有时间玩桌游呢?顿时,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徒景泽这会儿却是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被考到,好让父皇知道自己一直都有认真学习,然后对自己另眼相看。
徒景辰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实际上他的学习进度一直比较超前,所以,对于如今上书房讲的这些,徒景辰一直游刃有余,所以,他是最不怕被考的。
乾元帝之前上课的时候就来了,干脆就拿着上节课先生讲的内容考教了起来,果不其然,徒景平和徒景宁上节课压根没怎么听讲,自然是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看到乾元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两人一下子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乾元帝冷笑一声,直接抬了抬下巴,示意身边的梁忠,梁忠之前就跟着乾元帝过来了,这会儿毫不客气地带着几个太监,走到下面,将几个皇子还有伴读的书箱都翻了一遍,将里头的桌游道具地图之类的都找了出来,摊到了前面的桌案上。也就是少数几个人书香里面没有什么无关的东西,其他人除了桌游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比如说,徒景宁从他母妃丽妃那里得到了一块怀表,因为这怀表是丽妃家里送进来的,丽妃对此极为喜欢,徒景宁软磨硬泡,才从丽妃那里要了过来,只是,这怀表原本的表链是配合丽妃的身材制作的,比较长,但是徒景宁还是个孩子,他戴着就太长了,所以,徒景宁就放在书箱里面,准备回头拿出来炫耀一下的,结果也被搜了出来,放到了上面,徒景宁简直如丧考妣,要是这个被没收了,自己回去怎么跟母妃交代呢?像是徒景平,就更了不得了,这位直接藏了一把匕首,还是开了锋的那种。
这玩意可不是这个年纪的皇子能够拿到的,宫里头,就算是御前侍卫,他们为了保护皇帝,是要正常佩刀的,但是,除非是得到特许,他们的刀只能是反着佩戴,这就是为了防止侍卫被人策反行刺杀之事。而若是刀反着佩戴,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将刀拔出,而这些侍卫,谁要是做出了让人误会的举动,那么立刻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侍卫如此,宫妃也是如此,宫妃那里,像是什么刀和剪刀之类的,那都是有记录的,就算是有匕首之类的刀具,一般也就是作为装饰,而不会开锋,甚至连用于裁剪的剪刀,一般都会特意做得比较短,尖头也会磨成圆头,用来裁剪布料不成问题,但是想要用来伤人,那就有些不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徒景平居然有一把正常的,开锋过的匕首,难免就触动了人一些敏感的神经。
徒景平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慧妃出身镇国公府,本来就是将门虎女,在闺中的时候据说还跟着家里的兄弟学过一段时间的武,她手里有这些东西,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徒景平也一向喜欢打打杀杀,而且这把匕首非常华丽,上面镶嵌了许多珍珠宝石,看着更像是一把装饰品。事实上,这玩意原本就是装饰品,本来是没开过锋的,慧妃再粗心,也不会给儿子一把开了锋的武器,回头伤了自己怎么办。但是,给匕首开锋其实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徒景平在这种事情上有着很大的耐心,他是自个偷偷找了块石头自己慢慢打磨出来的,如今其实还没有完全打磨好,准备什么时候让人好好见识一下。
乾元帝刚开始看到那把匕首,从华丽的鞘中□□,看到上面的刀锋,一开始也是有些怒气,但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问道:“这匕首拿来的?”
徒景平在乾元帝那里可不敢撒谎,老老实实说道:“我在母妃那里看到了,求了母妃很长时间,母妃才给我的!”
乾元帝心里又开始生疑,他注意到了匕首开锋其实做得很不专业,刃口有些粗糙,琢磨着应该是私底下自个开的锋,他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道:“你才多大点,你母妃居然把开锋的匕首给你,也不怕你一个不小心,伤到手!”
徒景平连忙说道:“父皇,这匕首是儿子自己开锋的,儿臣找到了一块石头,自己打磨的!”说到这里,徒景平还有些自豪,说道:“儿臣可是打磨了两个月,才将这匕首两边都开了锋,可惜的是,找不到正经的磨刀石,要不然的话,肯定打磨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