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了。”
不管心里如何狂风呼啸,直哉的脸上始终没有露出半分其他想法,只是静静地坐着,乖巧地回应。
“明天恢复训练。”直毘人道,他对直哉无疑是抱有期待的,毕竟是自己唯一天赋极佳的儿子,自小所表现出来的咒力天赋也远强于禅院家的其他同龄人。
只是超然的地位却让直哉的性子过于自大。
直毘人自然知道下人之间是如何碎嘴直哉。
只是直哉在他面前从来都表现恭敬,虽然于三四岁的稚子而言,难免露出马脚情绪外漏,不过装装样子倒也算够用,于是直毘人便随他去了。
左右不过还只是个小孩罢了,禅院直毘人是这么想的。
典型的熊家长。
不过今天直哉的一举一动,却让他略有些惊讶,不同于往日里装出来的恭顺,今日的直哉,神情中所展露的只有淡漠,仿佛对什么都浑不在意一般。
恍惚间,直毘人以为自己看到了故去的亡妻——直哉的眉眼遗传了母亲,只是往日里神情倨傲,掩去了好看的眼角眉梢,难以让人发觉其本质。
此刻这双眼睛,却让他想起生下孩子后,被虚弱与压抑交织缠身而死去的妻子的眉眼。
大病一场真的会让人的性格有如此颠覆地改变吗?
“父亲,”直哉忽然道,打断了直毘人的思绪,“明天起,我想让甚尔做我的陪练。”
直毘人闻言皱眉,暂且不再思索其他,“为何,之前的不好吗?”
“但甚尔的体术才是禅院家最强的,不是吗?”直哉歪头道,“我听说没人能打得过他,之前的陪练恐怕也是吧。”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体术老师是谁就是了。
直哉自然不是忽发奇想提出这么个请求,这几天里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了很多,有前世,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