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哉低着头委屈巴巴玩手指玩衣服,就是不看甚尔的时候,其实对方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耐。
甚尔看着手中的木鹰,带着厚茧的手指摩挲着,心中的复杂情绪一时间难以道尽,也表述不出,其实他也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生日这种东西,从来不存在于甚尔的字典里,在禅院压抑憋屈的这十几年中,他学会不去在意外在的一切,连自身都几乎放弃,又怎么可能在乎区区的一个生日。
就算在意,那在意的情绪里面也绝对不会含有任何欢欣的成分。
禅院在他眼中就如同一座枯朽的坟墓,毫无咒力的他被腐烂破败的棺木死死关住,困于一片漆黑之中,窒息,是在其中唯一的感觉。
从留下嘴角上的伤疤那一刻起,甚尔就已经决定,他迟早会离开这里。
这个恶心龌龊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甚至于有时,他还需要提防黑暗当中突然冲出些什么东西。
不过好在,如今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已经奈何不了他了,他也只需要浑水摸鱼,安静地等待时机即可——原本应该是这样。
可直哉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甚尔看着手中朴质的木鹰,不由将其握紧,禅院家的嫡子小少爷,原本该是一辈子也不会同他产生任何关系,可他们两人却因为一个玩笑似的决定,被安排到一起。
以帮助直哉训练体术的名义。
究竟是禅院直毘人的决定,还是直哉自身的意愿,他已经不想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