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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炸药是真望准备的”

听完甚尔的简单叙述后,直哉轻声呢喃,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其实也并非没有半点发觉,直哉忽然想到,他在同真望说起要与甚尔再商量一下计划时,她眼中似乎一闪而过了某种复杂神色,不过当时,他却以为只是对方太过担心的缘故,并未太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或许当时真望心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是我太懦弱了,没能坚定决心,到头来,还要你们两个为我考虑这么多,而我、我却什么都不清楚,甚至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安排好一切。”

一时间,直哉只觉得眼中酸涩无比,心中沉闷,嗓子眼里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声音也黯哑得厉害。

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过轻巧,前世多年的安逸,竟然让他差点忘了,禅院、乃至整个咒术界,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弱肉强食,腐朽不堪,毫无法理可言,他身在其中,却天真地试图不沾染半点鲜血就做到全身而退。

殊不知,对敌人的多一分仁慈,便是对自己的多一分残忍。

然而,这叠加的反噬却并未真正落到他身上。

真望和甚尔对他做出的决定没有半点质疑或是不满,只是在暗地里,以自己的方式,替他铺平承受一切,默默保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