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宗被倦收天杀得一蹶不振,又畏于原无乡之实力,暂时无人向北宗一讨前耻,只得在抱团取暖的心思下,恳请前任掌教式洞机重掌大权。
倦收天扬名天下,原无乡万夫所指。
表面看来似乎如此,但两位当事人却承担着同样的痛苦与压力。
沐心沅虽对倦收天杀上南宗之举有所怀疑,但事过境迁,且如今南北道真已然分道扬镳,原无乡几乎闭门不出,她也没有细细查证的机会。
日子仿佛又回到过去原无乡无权无势之时,一起过着平淡生活。
但她知道原无乡并非如表面一般平静。
他时常会独自前往后山,对着嶙峋的山壁沉思。
对于南北道真化不开的死结,他的想法较之倦收天更为复杂。
倦收天困于同修情义,原无乡却思虑得更多更远,譬如道真的未来——除了情义,道德感与大局观也是困缚他的枷锁。
纵是亲密无间的夫妻,这件事沐心沅也帮不上忙,但她也并非全然无能为力。
云弈百川断指之后,陷入自暴自弃的状态,整日借酒浇愁;濮阳刚逸与灵犀指瑕颇为怨怼原无乡的行为,已拉着一帮同修脱离南道真,自立拳域。
原无乡曾经想要探望云弈百川,却被拳域拒之门外。
而沐心沅因在倦收天杀上南宗时全力救治门人,反倒不太受排斥,得以顺利见到云弈百川。
……真是可惜了。
原本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如今落魄得混沌度日,籍着酒精自我麻痹。
若是原无乡见到师弟如此情状,大概会含愧叹息吧。
沐心沅索性调配一副药方交给灵犀指瑕,让她照方抓药偷放入酒中,今后云弈百川即便滥饮,也不至坏了脏腑筋骨;至于他何时能够振作,只能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