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吾召阴之能亦找不出,那便只剩一种可能性。”驺山棋一面上满是盘算之色:“……人还活着,自然无法招魂。”

“果然吗……”沐心沅无意识叹了一口气。

“呃……师母,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自逆海崇帆之乱后失踪已久的莫寻踪站在旁边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为什么让我去挖坟?谁还活着?”

沐心沅不言,手书一封信笺,递给莫寻踪:“你前往北宗,将此信交予道魁央千澈,记住不可声张。”

“找北宗?师母,为什么不去找师尊……”

“别多问,照做就是。”

“……哦。”

莫寻踪带着满腔疑惑离开了,洞中只剩沐心沅与驺山棋一面面相觑。

驺山棋一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怀疑此人有问题?”

“不只是他,当年所有人都需要排查。只不过,目前看来,他的嫌疑最大。”沐心沅踱到棺木之侧:“吾苦思多年,始终感觉南北之争起得太过突兀,倦收天个性孤傲,却绝非恃强凌弱之人,当年他的反应与作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驺山棋一,你曾为苦境阴智之首,以你观来,一个修为高深、心性单纯、重情重义之人,如何?”

驺山棋一略一思忖,果断回答:“他将是一把最好用的刀。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你会如何使用这把刀?”

“以情义要挟,略作矫饰,使其照吾之计划行动。若情分足够,吾有充分把握让他依吾心意,摧毁吾之打击目标。”

沐心沅眉目不动,却不由冷噤:“……真可怕。”

“这是御人之道,亦是攻心之计。”驺山棋一并非第一次被人指为可怕,闻言毫无所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行动?”

沐心沅自认不擅心计,虚心求教道:“不如你站在旁观者角度,思考一下阴谋者将会如何行动?”

驺山棋一沉吟片刻,抽丝剥茧:“嗯……目前道真面临的问题,黑海森狱首当其冲,南北纷争紧随其后。黑海乃外忧,暂且不论,道真内部,南北分|裂,北宗形同散沙,南宗更是分化出拳域等支脉。这样的局面,若适当加以撩拨,必会使这盘散沙更加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