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叶较之上次避雨的密集,没听到香独秀的话的不落梅找到了一处不易落水的地儿,小心翼翼展开:皎月之下,女子面目被刚落下的水珠晕染了后一片朦胧,身子妙曼,微倾身素手轻扶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儿。

——“公子很喜欢这个园子的布景,那时也是这种月色,公子在那儿作了一幅如临此境的美人采花图,就在各种细节都弄好之时,公子却迟迟没有画上美人的容貌。”

原来香独秀喜欢这样娇柔的女子啊……不落梅故作淡然,笑道:“不赖啊。”

“阿梅啊,你晃什么神?”得不到回应的香独秀踏入树下,避雨的地方有点小,香独秀只好更靠近不落梅一些,雨帘是隔开了外音又是增强了咫尺的话音。

被忽大的声音惊起,不落梅挣开肩上香独秀的钳制,凛眉一挑,“南风不竞赠与我的画不见了。”

气若神闲的香独秀瞅了瞅胸前的画卷,再瞅了瞅咫尺间微着急的不落梅,试图安慰道:“大概是自知不如吾,羞愤离去了吧。”

“你是瓜皮吗?画卷怎么可能会自己长脚跑。”不落梅龇牙咧嘴,她不太喜欢在正经的态度下,撞见对方的不配合。

“阿梅不必觉得太贵重而受不起,既是吾之好友,只管安然收下即可。”

“我……你有看到南风不竞的画卷吗?”

“没有,好友放心。”

“我能放什么心?画卷怎么就不见了?”

香独秀神情不变地后退几步,不落梅才察觉到一直悬于上方的压迫感消失。

不知不觉之中,雨已停,微风中不落梅更感一团乱,香独秀依旧一言不发,然而他越是这般的沉默越是令不落梅颇感在欺负他,她吞咽下口水,“将画卷归还于我,此事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