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一阵雨的,我的话你何时记得这么清楚?”许宣坐起身子拉她坐了下来,顺便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外面冷,下床也不穿件衣服,着凉了岂不是又要让我担心。”
“宣哥哥说,夭儿的话有没有错?”
许宣想了想,她说的固然没错,可是她实在不用为他做许多事,“宣哥哥保护夭儿难道不好吗?有我在,你何时需要”
“宣哥哥忘记了,这个家里还有夭儿,还有念儿,你不是家的全部,”白夭夭说完以后,变出手绢来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相公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你在旁人面前是威严不可冒犯的天帝,可是在夭儿眼里,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心疼的亲人,在夭儿面前,宣哥哥为何不能难过,甚至是落泪呢?就因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生来就该软弱,男人生来就该勇敢,在妻子面前掉眼泪就是弱小而丢人的事情吗?”
许宣红着眼,捏捏她的鼻子,“是丢人了些。不过娘子说的对。”
“宣哥哥有心事。”
许宣看着外面的夜色,“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骗人,明天你才不说。”白夭夭双手拉住他胳膊晃来晃去,许宣眼神由难过转为温柔,思索半晌,终于肯说出来。
“那天你被斩荒挟持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一直想不起来,我只要一想,头就会痛,方才我做梦,梦见你从望仙楼上跳了下去我想去拉住你,可是我走不动我跑啊跑,就是跑不过去,抓不到你”许宣只记得她额头上有伤,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那天她自望仙楼的阶梯下滚落,加上前几日她被雨神气到又刺激了他,他常常做噩梦,只不过这次彻底被梦魇住,惊醒了身边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