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独自”还是在不下二十名跟随的侍从基础上的。

或许叶卡捷琳娜回来之后很快就明白了那场火灾真正的目标,这件事被无声无息地压了下去。

不知道纵火的人到底来自奥斯曼还是塞尔维亚,与女皇达成了什么私下交易——或许是送来一个新的人质,或许是土地或纳贡的什么许诺。

这也让安塔妮亚明白,为什么尼古拉会向她求助。

——就算那些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俄罗斯对他来说也不再安全。

安塔妮亚没有机会再向女皇打听情况,因为自那一天之后,女皇便一直在为加冕大典做准备。

要定制黄金冠冕,大红御袍,还要安排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升天大教堂一切繁琐的东正教礼仪,她已然成为一个肩负一座国度的统治者,不再有任何时间沉溺于儿女情长。

女皇起驾去莫斯科的三天前,麦尔西伯爵替安塔妮亚请礼宾官送了个信,礼貌地说明大公爵小姐因为特蕾西亚女王召唤,将在第二天清晨离开,为无法出席俄国女皇的加冕大典而道歉。

女皇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例行公事地派礼宾官回复奥地利使团,表示会派官员送行。

除了送给奥地利大公爵小姐一幅伦勃朗的画作外,没有任何特殊的礼遇。

三天后的清晨,安塔妮亚踏着露水,登上了宽敞得可以睡下好多个她的马车。

马蹄踏碎了晨曦,圣彼得堡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之中,还未苏醒。

安塔妮亚掀开车帘,随意地向外扫了几眼,忽然心有所感地抬头望去——

冬宫最高层的落地窗内,一个身着璀璨深红色长袍的身影默默伫立在窗边,仿佛一幅古典主义的油画。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模糊的身影消失在玫瑰色的雾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