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维也纳城内瘟疫肆虐,皇帝难得的把孩子们看得更紧了些,安塔妮亚也无法像之前一样偷跑出宫了。
不过,尼古拉有时会和斯维登医生一起到霍夫堡宫来。
“你已经找斯维登医生接种了牛痘疫苗?”安塔妮亚惊讶地问尼古拉。
虽然目前在猴子和人身上所做的实验确实都没问题,但毕竟还没有在平民中大规模接种,他就不担心什么吗?
“我身体健康,最大的危险就是没接种上。”尼古拉淡定地回答道,“过两天看看胳膊上有没有起小脓包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把一块带着两根带子、模样奇怪的白色纱布罩在了安塔妮亚脸上。
“唔。”安塔妮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乖乖地没有动,任由尼古拉把两边的带子挂在她耳朵上——右耳垂着几绺卷发,他先把那几绺头发别到她耳后,才完成了这个动作。
安塔妮亚睁开眼,默默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少年……的脖颈。
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可做什么事都一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懂得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冬宫起火那晚,他在她的马车里躲过搜查。
之后,他坐在马车里,眺望远处冬宫的火光,久久沉默。
安塔妮亚依然记得那时的情景——少年饱满精致的侧颜勾勒出金红色的轮廓,眼中是莫测的星河。
那一刻,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