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内容就颇有些奇怪了,“但别对那个小公主下手。”

看着奔放的字迹,腓特烈不由得挑起了眉:“那个女土匪居然还有大发慈悲的一天?”

他双手交叠,撑在了下巴之下:“……这倒让我对她更好奇了。”

虽然腓特烈对法国宫廷里那些华而不实又勾心斗角的气氛十分厌恶,但这并不妨碍他往那里安插人手,每日阅读各国宫廷传回来的动向。

——来自凡尔赛宫的总是最混乱最奇特的那个,时常让人眼界大开。

“不必说别人。那帮法国佬,难道乐意看见一个奥地利女人顺顺利利成为他们的王后?”

……

法国王储妃的出嫁车队穿过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广阔疆域,沿路都是热烈欢腾的庆典。庞大的队伍缓慢前行,十几天后才终于来到与法国接壤的斯特拉斯堡附近,住进了舒特修道院。

黄昏将近,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

这是安塔妮亚在奥地利停留的最后一天。

明天,在斯特拉斯堡与科尔中间的莱茵河上,她将会被奥地利随行团移交给法国随行团。

从那一刻起,她将真正成为“玛丽·安托瓦内特”。

“殿下。我是您在法国的第一侍女。”鬓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贵妇向安塔妮亚行礼。

很好,又看见这个女人了。安塔妮亚心想。

她的“规矩夫人”,诺阿耶伯爵夫人,曾经年幼的她的噩梦。

至于伯爵先生本人呢?

他还在和麦尔西伯爵争论一份文件里的措辞——他觉得那有辱凡尔赛宫廷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