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宫廷里就是有很多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就像蚊子的叮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害,却很是恶心人。

上辈子的安塔妮亚对这些脏东西厌恶至极。身为公主、王妃、王后,她足够傲慢,也有足够傲慢的资本——但这改变不了她因此被贵族暗中排挤的结果。

当国王活在凡尔赛宫中,传到巴黎再从巴黎传到全国的消息都由出入凡尔赛的贵族把持,他们会把她描绘成怎样的一个女人自然不难想象。

安塔妮亚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中微笑着点头示意,仿佛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传统”。只要没有人提出,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问题。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玛尔斯厅末端墙上的华美挂钟。

八点一刻。

按照正常的惯例,现在“官方”部分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便进入所有人自由自在地享受沙龙的部分。贵族们会一起打牌、跳舞,而对发布的新悬赏有兴趣的学者则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这个题目。

但在此时,通向西厅的侧门忽然打开了。

一辆小推车被几名男仆一起推了进来,上面放置着一个结构复杂的金属庞然大物。

小推车最后面跟着一名高挑的少年。

他右眼戴着一枚单片眼镜,垂下一条细细的银链。

“……是他?!”马上有人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